第二零八章 吴侯,就让我们栓条狗去合肥吧?-《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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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曹操的一双虎目骤然瞪大,前一刻的他还镇定自若,后一刻的他胸脯跌宕起伏。

    他惊呼:

    “子健误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子健误我——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清酒淅淅沥沥地落入酒盏,端坐在石头城宫殿中的孙权。

    他沉着脸,思虑了许久方才将酒盏掷于一旁。

    他面朝吕蒙,惊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能笃定,那张辽与他的山西部曲不在合肥么?”

    吕蒙拱手:“此为那关四公子之言,末将不能笃定,不过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大都督似乎颇为笃定!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孙权连珠炮似的问。

    吕蒙则如实回答:“大都督与那关四公子一见如故,两人不过是在乌篷内聊了半刻钟,大都督就信了这关四公子所有的话。”

    ——『这样么!』

    孙权那碧绿色的眼眸微微凝起,他缓缓从王座上起身,一边踱步,一边揣着下巴,细细的思虑。

    吕蒙也不敢再说话,就这么任凭孙权去思虑。

    十息,二十息!

    五十息,一百息!

    经历了一個漫长的脑回路,“铮”的一声,孙权拔出佩剑,这是他所铸六把佩剑之一的名为“流星”的一把。

    初唐有诗称赞这把剑——“赤土流星剑,鸟号明月弓!”

    而随着这把“流星剑”的脱壳,孙权像是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“孤信子敬…”

    他当即吩咐道:“传孤号令,即刻召集诸将,北伐合肥…孤要亲征!当初失去的,孤这一次,要悉数夺回来!”

    啊…啊…

    此言一出,吕蒙一怔,双腿一个踉跄,险些没跌倒过期。

    ——果不出那关麟所料。

    一时间,关麟的话悉数在吕蒙的脑海回荡。

    ——“其二嘛,就是这种栓条狗去挂帅都能打赢的仗,偏偏上次挂帅的是你们的主公,是吴侯…先说好,我关麟没有针对谁,且不吹不黑,让你们吴侯指挥,依我之见,还真不如栓条狗呢!”

    呃…

    吕蒙多少感觉有那么点儿尴尬。

    他心头暗道:

    ——『吴侯,求求了,这次…就栓条狗去吧!』

    心中这么想,吕蒙自然不敢这么说,他连忙用鲁肃的话回道:“主公…不妨先听听大都督的提议?”

    孙权抬眼,心里嘀咕着,这有什么可提议的。

    他伸手示意让吕蒙说。

    吕蒙则侃侃道:“大都督说,统兵与治国不同,治国又与谋略不同,萧何未必能帷幄之中、决胜千里;韩信未必能不绝粮道;张良也未必能连百万之众,战必胜,攻必取!主公虽出身楚地,可成王霸之业,当学高祖,不该学楚霸王啊!”

    『——这…』

    随着吕蒙吟出大都督鲁肃的这番话,孙权的眼眸刹那间凝起,他岂会听不出…这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子敬这话,虽是说的足够含蓄了,可…他孙权亦是感觉到极为扎心哪!

    他的眉毛竖起,俨然带着些许嗔怒。

    而吕蒙低着头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
    “子敬就是这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是…”

    随着吕蒙的回应,孙权无奈的摇头,“子敬是说我不擅统兵,不该挂帅,也不该出征啊!”

    “或许…大都督是觉得杀鸡焉用牛刀?”吕蒙劝道…

    只是这话,怎么听怎么假。

    孙权又沉吟了片刻,他轻咬了下唇,将手中的流星剑收回剑鞘之中,他转过身。

    “孤知子敬是好意…可这一次,孤还是决议要亲自挂帅北伐!”

    “孤的父亲人称江东猛虎,孤的大兄人言江东小霸王?可到孤…若是孤不能亲自挂帅打下这合肥,后人会如何评价孤?孤的头怕是千年、万年也抬不起来?何况…合肥是孤的梦魇哪,孤要亲自去撕碎这份梦魇。”

    孙权的语气坚决…

    可他越坚决,吕蒙的心情越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。

    他心里不住的嘀咕着。

    ——『怎么栓条狗去合肥…就这么难呢?』

    或许是受到了关麟那番话的影响,或许…孙权的统率在吕蒙的心目中就这份形象,吕蒙觉得他好累啊。

    “子明无需多言,传孤之诏,着令甘宁、凌统、蒋钦、周泰、董袭、潘璋、徐盛、朱桓各带本部部曲,即刻出征!令张昭筹措粮草!”

    呃…这个…

    吕蒙顿时心头又有一种“日了狗”的感觉,他知道…如今这架势,估摸着,他是劝不住这位主公了,索性,他话锋一转。

    “主公…”

    “子明若是劝孤,就莫要再多言。”孙权背过身,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不…”吕蒙连忙道:“末将是想说,可否…主公点兵,甘宁、凌统两位将军只择其一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孙权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
    吕蒙心里暗叹。

    ——『主公啊主公,我都提醒到这份儿上了,你还想不到,你怎么统兵啊?』

    当即,吕蒙继续说,“甘宁与凌统两位将军…有杀父之仇,若…”

    “噢…”孙权这才恍然大悟,“是孤疏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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