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此刻的驿馆院落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菊,争奇夺艳。 有蕊若莲房的万龄菊; 有灿黄浑圆的黄龄菊; 有个大清纯的喜容菊; 还有桃花菊、木秀菊、冠群芳、大夫黄、大金铃、大金黄,等等。 大片大片的菊丶花花瓣掉落在地上,一地的金黄。 关麟站在这一片菊海中,大有一种“菊丶花残,满地伤”的感觉,他的笑容都渐渐地有些“泛黄”了。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阳节还没过多久的缘故。 就连桌案上摆放着的,也都是各级官员送来的“菊丶花酒。” 关麟一边走,糜阳一边向他解释。 “郡中的功曹掾说,菊丶花锦簇,那是友爱,就与关四公子的性格一样。” “郡中的王都尉讲,菊花不多争养,这是秉性不贪,也与关四公子的人品一般无二。” “郡中的贼曹掾吏说,菊花为人观赏,这叫与人为善,关四公子不拘一格,与人为善正是如此啊!” “就连廖立郡守也送来菊花,说菊花扎曲莫测,送给关四公子,这是因为关四公子满腹经纶啊。” 呵呵… 还满腹经纶,听到这儿,关麟就“呵呵”了。 倒是张星彩看到这片菊林,高兴坏了… 女孩子嘛,就是喜欢花。 从小到大,还从未看到过这么多菊丶花呢! 当即摘下了一朵特别的红色菊丶花,插在了头发上,相传这能驱邪避灾。 又把一朵黄色的戴在了耳后,不忘问关麟。“云旗弟?好看么?” 关麟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,敷衍着说“好看…好看。” 却心里琢磨着。 ——『我是满腹经纶不假?所以,你们就拿这些不值钱的菊丶花,来糊弄我?』 ——『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?』 心念于此,关麟忍不住感慨:“看看,人家这些长沙郡当官的就是有水平,这一番寄语下,送个菊丶花,都能送出金子的味道…” 糜阳没有察觉,依旧在说,“他们的意思是,之所以送菊,是因为菊性喜‘露冷霜寒’,偏向深秋时节而开放,却是与云旗公子一般都是好品格啊…” 糜阳还傻傻的很单纯的介绍着这些“礼物”呢? 诸葛恪已经听出关麟这话中的反话。 “哈哈。”他当即笑道:“也不该都是菊花吧?这世间之人那么多?难道就没有品格差一些些?更喜欢趋炎附势一些的?” 别说… 关麟发现,有的时候,有的话,他不方便说。 诸葛恪这小子心思机敏,由他说出来很不错嘛。 当即,关麟抬起了眼眸,俨然对这个诸葛恪提及的这所谓的“趋炎附势”更感兴趣。 这个… 糜阳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若是趋炎附势,倒还真有一份礼物…” 说着话,糜阳将关麟等人引到了院落的另一边,依旧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案几,案几上依旧摆放着一份“品格高洁”的菊… 而在关麟的眼里,这盆“菊”一出,整个院落中所有的菊…都刹那间黯然失色。 不外乎别的。 这是因为,这是盆名贵的“金丝皇菊”。 当然,就是这“金丝皇菊”再名贵,也就是个菊! 可偏偏,它非同凡响的地方…是浑身上下,每一处花蕊,每一处花瓣,都是由金子雕筑的。 这“金子”,啊不,是这“金丝皇菊”造型巧夺天工… 花形圆润爆满。 那一束束金花瓣,像绣球,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亮眼,绚丽多姿。 扑面而来的就是满满的“土豪金”的气息,让关麟一时间都有些迷醉。 他都不由得心头暗道: ——『这才像是考验干部的样子嘛!』 口中连忙问:“罗庚(糜阳)…这是哪位干部…啊不,这是长沙郡哪位官员送的?” 糜阳连忙道:“这位乃长沙郡五官掾——韩玄送的,如今,他与其它送礼的官员们均悉数侯在门外,等着拜见四公子呢?” “啊?韩玄?” “他还没死啊——” 关麟这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… 只是… 此言一出,糜阳一怔。 ——『四公子这是什么意思?这个韩玄该死么?还是…四公子想要他死?』 不等他细问… 关麟已经陷入了沉思。 的确,韩玄这名字,乍一听到,挺渗人的。 这不是当年老爹“关公战长沙”时,被手下手起刀落给劈了的这货么? 而“韩玄”这个名字,给所有人带来的印象,都是一个坏到骨头里的坏人。 《三国演义》写他“平生性急,轻于杀戮,众皆恶之!” 后世,各种三国的影视作品里,也将他塑造成一个小人得志,残暴无能的诸侯,让人恨得牙痒痒。 可谓——深入人心哪! 可事实上,如果按照《三国志》的记载,关公是来长沙了,可还没打两回合呢? 人家韩玄就直接开城投降了。 且在投降后很长一段时间内,依旧担任长沙太守。 而韩玄墓,位于后世长沙市四大名校之一的长郡中学内。 其《韩玄墓记》也为韩玄正名: ——“玄与三郡俱降,兵不血刃,百姓安堵,可谓识逆顺之理,有安全之德矣。” 从这个角度去看… 韩玄的形象完全颠覆了! 他是个深受百姓爱戴、爱民如子、且颇识时务的好太守啊! ——『那么…这纯金的皇菊?什么意思?』 拿这个考验干部? 安的是什么心? 关麟当即补上一问:“罗庚你数学好,算算这一盆‘金丝皇菊’能值多少粮食?” 糜阳略微思索,在一个短暂且复杂的计算过程后,他回道:“单论金子的重量,至多也就两万斛,不算多,可这‘金丝皇菊’贵在它的雕刻技艺上,如此做工…如此匠艺,怕早已远远超过原本的价值,说是进贡给皇帝的也不为过,这样去看…怕是至少也值十万斛粮食了。” “十万斛…”关麟揣着下巴。 廖化不由得惊呼,“好大的手笔啊!” 诸葛恪也感慨道:“廖都尉说错了,是这位前长沙太守、现‘五官掾’的韩公…为了见云旗公子一面,特地花费的这好大的手笔呢!” 诸葛恪这话是阐述事实,却也是提醒…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