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六一章 这陆伯言,连演都不演了么?-《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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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枯枝败叶,遍地落叶,遍地萧索。

    陆逊忍着身上的疼痛在床边书写着什么。

    一边写,陆逊一边百转交集道:“终于,这么一天还是来临了,我陆逊与陆家的兴衰存亡都系于你的笔下了!”

    儿子陆延一边吹着药汤,一边探过头来:“父亲写给谁?”

    陆逊指了指书信最右侧的五个字——吕将军亲启。

    他张口道:“写给吕蒙吕将军…”

    “他能救父亲?”

    “唯有他能救陆家!”

    “可他会救么?”

    这时候,陆逊感叹道:“吕蒙吕子明,昔日为‘吴下阿蒙’被人耻笑,从此夜读兵书,今朝纵论兵法,侃侃而谈,‘士别三日’为主上肱骨之臣,其孝顺母亲,举国皆知…就连鲁子敬、甘兴霸皆敬拜其母…”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,他为人又宽宏大量,义结同僚,助徐顾等抚育孤儿,又宏量不计较与蔡遗、甘宁间的私怨,反而在主上之前替其作美言…如此人物,理当不会搬弄是非,会将这边的一切如实告诉吴侯,陈明那天降神箭,也会给我们一条活路吧?”

    这时候,有侍卫闯进来,“陆将军,夫人…夫人她…她失踪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样的话,陆逊反而是觉得很平静,他长叹:“夫人还是信不过吴侯啊…”

    “娘去哪了?”陆延问。

    “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,要投荆州,昨夜她又一次向我提及此事,更提出,她要去打个前站,被我给拒绝了。”陆逊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奈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能呢”陆延很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因为,咳咳咳咳…”剧烈的一声咳嗽后,陆逊淡淡的张口:“一旦,一旦真的投了荆州,那陆家可就是‘流寓’家族了,寄人篱下,没根了呀…”

    陆延咬了咬牙,罕见的,这次他愿意支持这位继母。

    “没根总比没命好吧?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,又有侍卫闯进来,神情急切的道:“陆将军,夫人…夫人是向西北往长沙方向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长沙方向,是江陵…”陆逊神情黯淡,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吃惊,他慢慢的收着竹简,“延儿,你亲自去,去把这信送给吕子明将军…”

    “父亲…我…”陆延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言外之意,他有些很明显的担忧,他惶然道:“我若是被吕蒙扣为人质那当如何?”

    陆逊仍然无声的地卷着画,他热切而哀痛地望着信笺中“吕将军亲启”五个大字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,他陆逊十几年谦逊,谨慎,每一步迈出都如履薄冰。

    可到最后…

    他与陆家的性命竟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。

    可悲…

    何其可悲?

    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的通报。

    “陆将军,门外有一长沙人,自称是前长沙太守韩玄,求见将军…”

    这个声音方才传出。

    陆逊像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见——”

    他努力的嘶喊。

    “让他走,让他走,不,抓住他…将他关起来!”

    仿佛是担心,让吕蒙,让孙权更加误会。

    陆逊的心情无比紧张,他的面颊亦是愁云遍布。

    就连老天爷,似乎也感受到了陆逊心头的悲怆。

    狂风席卷着乌云,在那个乌云密布的深处,有一只雁哪…

    雁哪——你可长点心吧!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哪怕已经入夜,可关麟、郝昭,还有后来的糜芳均是无比精神。

    一张江陵城新城的图纸在城门楼上的石阶处铺开。

    周围的的甲士将火把点亮。

    郝昭面朝着这图纸,正侃侃而谈,“筑造新城的目的是为了,敌军进攻江陵时需要攻两次城,两倍的难度,可如果按照相同的原理,若要四倍的难度,只需要在新、旧两座城的外部,再添上一座城墙,如此,新旧两城,新旧两墙…敌军攻城,外墙破了也无妨,全军可以退入内墙再行防御,而内墙破了,则退入新城,敌军进攻新城,又要遭遇内、外两墙,相当于一座城需要进攻四次。”

    郝昭的讲解愈发的渐入佳境。

    他在新城设计图的外围画上了一个圈,他指着内、外两处城墙中间的空隙,继续侃侃而谈,“我从军数载,跟随文聘将军学到了许多守城的技巧,凡是守城最缺乏的其实不是兵力,而是军辎,而是补给…往往真正的守城战,一多半的兵力都要去运送箭矢、石料!兵器!”

    “只要这些军辎充足,敌军架起云梯,就能用充足的火矢射击,云梯燃烧,敌军自然爬不上来;而敌军以冲车攻城,无需巨石,只要守军提前备有‘大绳’与‘石磨盘’,用大绳拴住‘石磨盘’向下砸过去,再坚硬的冲车也会全都被折断!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军械的补给是重中之重,而城中武库距离城楼太远,面对敌军的突袭,临时调集我…时间上来不及,所以浪费的大量的兵马,便是为此,如此内外两城,内外两墙的设计,中间亦可兴建武库,囤积这些守城所需的军械…”

    讲到这儿,郝昭顿了一下,继续侃侃而谈,“若是敌军用井阑百尺作掩护,然后添平了护城的战壕,那也不怕,因为井栏破的了外墙,却进不去外墙,更别说攻得了内墙了,这第二道防线远远比第一道防线更坚硬。”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,还可以在内外城的部分,挖出深沟,截断敌军‘掘子军’的地道攻势,令其暴漏…如此算下来,其实攻城算作四倍的难度还是保守的,攻陷一座城池,需要四次攻城,最难度会变成原本的六倍或者八倍!内、外两墙之间也可以按照新旧两城的设计,增加一处复道,方便平时通行,战时复道封锁…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,郝昭方才回头望向关麟,也望向糜芳。

    关麟是长长的呼出一口长气,莫名的感觉,这心底里踏实多了。

    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守城大师,历史上关羽新旧两城的设计就已经“前无古人”了,偏偏郝昭在此基础上又添上了内外两墙。

    新旧两城,内外两墙;

    四倍…不,根本不是四倍,这是递增法,攻城将是八倍的难度,守城是八倍的快乐呀!

    关麟不由得心中感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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