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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命才苦，”程博衍说，“我刚刚还坐那滴汤上看电视来着。”

    项西想想又乐了：“我明天去找张警官，回来帮你刷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帮我刷掉，又不是我弄的。”程博衍纠正他。

    “哎，回来我就刷掉，好吧？”项西说。

    “乖。”程博衍点点头。

    虽然不愿意洗澡，但实在撑着洗完了，还是很舒服的，特别是程博衍把卧室窗户打开了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阵凉风从身上掠过，有种凉飕飕的畅快感。

    他跑进卧室，蹦上了床，扯过小被子往身上一裹，在床上来回滚了几下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筒：“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刚才有人还不愿意洗呢。”程博衍说。

    “哎，感觉冬天快来了，”项西冲他龇龇牙，“你听。”

    程博衍刚想问听什么，耳边就传来了项西牙齿咔咔打架的声音，他震惊了：“你冷成这样了？是不是发烧了啊？”

    “没，”项西乐了，冲他又咔咔了几下，“这是我的另一个技能，四十摄氏度的天我也能弄出这动静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技能有什么用？”程博衍笑了。

    “装可怜用啊，叔叔，哥，大爷大妈，”项西牙齿一边咔咔磕着一边说，“我错了，我真是没办法才……偷你钱包的……我好冷……”

    程博衍听着项西这声情并茂的话，又想笑又觉得挺心疼的：“那夏天就不能用这招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有时也能用，吓得牙齿打架也是可以的，求求你别打我别打我，我爸爸病了……”项西磕着牙说完就笑了，然后叹了口气：“想想挺逗的，人真是什么样都能行，你就只能活着的时候，什么自尊、什么面子、什么道德都可以扔了，也不是扔了，是根本就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的。”程博衍说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项西想了想，“我有的，以前都放在我那个小盒子里……盒子你帮我收起来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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