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本来李叔同只是好奇,没想到尝试下居然真的有用,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,觉得单个人断食不过瘾,直接跑到庙里干这事,后来认识了一个出家人,要拜人家为师。 面对这么一个有“慧根”的大才,那个出家人受宠若惊,直接介绍他的师傅,要李叔同拜他的师父,至此在佛门也算是一则佳话。 当然,如果非要追根朔源,也跟李叔同的家庭环境有关,他家坐落在天津城东的陆家胡同,胡同与念佛庵、关帝庙相对,周边又有地藏庵、延寿庵、准提庵、元会庵、白衣庵、太虚观、观音阁等十几座寺观。 在这样耳濡目染的成长环境下,常人很难不对佛教感兴趣。 不过外因终究只是外因,结合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,李叔同选择遁入空门,何尝不是跟跟迅哥儿一样,觉得中国病了,需要医治。不同的是迅哥选择弃医从文,刀笔救国。 而李叔同比较悲观,与王国维一样选择成为中国文化的殉道者,走投无路之下,为了探寻出一条有利于中国文化发展与振兴的救国之路,他别无选择,唯有自我牺牲。 誓度众生成佛果,为现歌台说法身。 程诺吃“瓜”没有吐西瓜子的习惯,都给咽了下去,面对吴昌硕的询问,他只是念了一句诗:“深悲早现茶花女,胜愿终成苦行僧。无数奇珍供世眼,一轮明月耀天心。” 再问,程诺便是笑而不语,一直说这瓜好吃。 看得不到想要的,吴昌硕不再过多询问,把桌上自己吐的西瓜子扫进手里,洒在院子里,嘴里还在都囔。 “我这天天撒种,怎么就是不见发芽呢,奇了怪了,莫非这瓜不保熟,但吃起来明明是熟的啊?” 恰在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没等程诺前去开门,那人直接闯了进来,好巧不巧,正是上次带程诺过来拜访吴昌硕的王福庵,也是西冷印社的重要成员。 看到程诺,王福庵明显一惊,脸上带着惊喜:“致远老弟,没想到居然能在吴老这里碰到你,怎么样,是不是在看你印章做的怎么样了,放心吧,吴老的技术乃当世第一,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” 吴昌硕咳嗽了一声,把手上的土拍拍,背着手过来:“当世第一可不敢当,山外有山,人上有人,骄傲自大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桌上有刚切好的西瓜,维季你坐下来吃点吧。” 程诺听罢及时从桌上拿起一瓣递了过去:“从井里捞出来没多久,拔凉拔凉的。” 看着西瓜,王福庵瞬间回过神来,想起此行过来的目的,脸上由喜转悲:“别说西瓜了,我这心里都拔凉拔凉的,你们快看看报纸上都写了什么,出大事了。” “出什么大事了,张辫子被人赶下来了?”吴昌硕疑惑的接过报纸仔细阅读起来,随即也是一脸悲切:“直隶这是遭了大难啊!” 程诺好奇,跟着凑了过去,这才知道直隶连降大雨,永定河、南北运河、潮白河等河堤相继决堤,七十多条河流泛滥,洪水肆虐,同时京汉、京奉、金浦铁路冲断,受灾地区多达一百多个县,预计灾民将达到五百万人。 虽说民国自然灾害频繁,可规模能到这个程度的,相当之少。 对此程诺觉得气血翻涌,前脚气象站的事刚刚起步,专业人才还没回来,国内的同胞就遭到这么重大的打击,莫非是在暗示什么。 只恨自己分身乏术,不能及时将科学院的工作给铺下去。 若是能早早将异常天气预报出去,即便堤坝决堤,也不至于这么多百姓受灾,能救一些是一些,而不是现在面对这些冷冰冰的数字,倍感无力。 做不到还要做,跟担心做不好而不去做,那是两回事。 “致远,致远你在听吗,没有事吧,我记得你的家就在北京,永定河好像就从北京城路过,你那边不会有事吧,要不拍个电报问一下?”王福庵看到程诺的气色,以肉眼可见的态度褪去,心里很是担心。 “对啊致远,还是拍个电报问问,心里安稳些,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,什么名啊利啊,都没有家人朋友重要。”吴昌硕走过来,拍拍程诺的肩膀,一脸关切。 程诺坐在椅子上,单手扶着吴昌硕的手,点头道:“北京城好歹也是几朝都城,城内的情况应该会好一点,加上我们院子地势高,想必问题不会太大,加上现在直隶还下着暴雨,估计电力设施还未恢复,现在的电报不一定能发出去。” 顺着胳膊看了看吴昌硕等人,程诺接着说道:“眼下我只是担心直隶地区的人民,过不了多久就要秋收,却赶上这么大的一场水灾,今年这日子很难了啊,即便家里有着余粮,估计也会被冲的七七八八,插标卖子,易子而食之事恐怕又要上演,怎么活下去都是问题。” 据统计,此次特大水患给当时的华北平原农业造成了巨大损失,耕地受灾面积约为2400万公顷,粮食颗粒无收,很多良田变成了沼泽,直接损失达1.69亿银元。 因为当时天津市直隶省最发达的工业城市,因此成为各地流民灾民的竞相奔往之地,当时本地的报纸记载有一万七千多户难民,围绕着租界席棚密布,大小胡同高矮不等,棚内不过就地一席,有被褥者寥寥惨不忍睹,至于饿死者,不计其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