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貂蝉仍在敲鼓。 廖化大步出去,一声吩咐,官兵们便将她从登闻鼓前拽了下去。 廖化道:“别在这儿敲鼓了,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,你义父身体不好,回去照顾他吧!” 貂蝉大惊失色,一把扯住廖化的袖子,“民女求见太守老爷,民女愿意用自己…换两位师弟。” 如此美艳妇人,说出如此凄楚的话,廖化心头自是少不得一份悸动。 可他估计做出冷漠的一面,“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,得罪四公子的是你那两个师弟,不是你。” 说罢,廖化带着一干侍卫,翻身上马往西牢狱方向去了。 只剩下貂蝉失魂落魄的跪在门口。 天已经渐渐黑了,那些“好心人”也逐个散去。 一腔热血总是有时效的。 似乎是预料到,不会有什么结果,大家的热情也都消散了不少。 只是嘟囔着,抱怨着,愤愤离去。 过了好久,貂蝉听到身边有动静,木然的抬起头,却没想到来者竟是师弟王叔和。 他的脸色比貂蝉还要难看。 “师傅醒来便寻你,我只说你进城去市集采买,师傅看天色晚了,便让我来接你。” 貂蝉魂不守舍地淡淡回道:“师傅问他们了么?” 他们,自然指代的是被关四公子抓起来的二弟子杜度,三弟子韦汛。 “问了。” “你怎么说。” “出远门去问诊去了,得三、五日才能回来。” 王叔和的语气有些露怯,他不轻易说假话。 貂蝉迟疑了一下,喃喃着反问:“三、五日…他们…他们能回来么?” 王叔和将这位师姐拉上了马车,缰绳一抖。 冷冷的说道:“自古民不与官斗,咱们…咱们斗不过他们的。” 说到这儿的时候,王叔和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眼这长沙郡的官署。 这本是象征着长沙郡公平与正义的官署。 …如今看来,那高高的府墙,却是当权者将权利与约束分割的一方无形的壁垒! 刑不上大夫…律法从来不是约束当权者的! 今日的事件,给王叔和…给这個二十五岁的年轻人,上了极其“惨痛”的一课。 而随着王叔和的话,马尾扬尘,马车迅速的驶离。 夜色垂降,阴影笼罩中的长沙城官署更显得威严狰狞、深不可测。 廖立左右睡不着,站起身来,抬眼望着窗外的月色,随意问了句。“那敲登闻鼓的女子,走了么?” 仆从回道:“走了。” 廖立深深的吐出口气,再补上一问,“西牢狱那边?可有动静?” 这个… “小的出门去打听。” 仆从出门片刻,回来禀道:“关四公子要夜审那张仲景的两名弟子。” 廖立的心情复杂无比,他拿起书卷,以此遮着脸,也遮挡着他那无可奈何的心情。 “密切盯着那边。” “若有风吹草动,即刻来报。” 廖立的声音有些发颤。 月上柳梢,乌鸦“嘎嘎”而鸣,仆从打了个冷颤,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老爷如此这般的紧张。 待得这仆从走后,廖立不由得拿出一卷崭新的竹简,这是诸葛亮在蜀中制定的《蜀律》。 展开竹简… 廖立侃侃念道:“善无微而不赏,恶无纤而不贬…” 只念了这么两句,他就不由得一边摇头,一边喃喃: ——“恶无纤而不贬,话是这么说,可这位关四公子的恶,能贬么?贬的起么?” … … 长沙郡,西牢狱,刑房内。 火把爆出一个灯花,张仲景的两位弟子被领了进来,关麟坐在主审的位置上,与副审位置上的张飞交换了一下眼神。 旋即,关麟故意板起了脸,像是刻意的表现出一副凶煞气十足的模样,就连眼中也闪过一丝凶戾之光。 他森冷的对“杜度”、“韦汛”二人说道,“两位,我听闻管子有一句话‘弱子下瓦,慈母操锤’,慈母尚且如此,那张仲景与你们亦师亦父,多半也没少揍你们吧?噢…错了…一定是揍你们揍的不多,否则,岂会如此这般的不懂礼数,得罪于本公子!” “——今日之事,众人围观目睹!” “——天理昭昭,孰是孰非,自有公论,何必多言?” 两人一人一句,哪怕已经挨了打,却还是不肯屈服。 倒是有几分硬汉的样子。 “你们既如此执迷不悟,那就莫要怪我了。”关麟扬起手,“来人,就地绞杀了吧!” 当即,“踏踏踏”的脚步声就传来了,一干部曲有的拿着绳子,有的拿着架子,就进入了这“灯火通明、犹如白昼”的刑房。 这些部曲训练有素,有的人去布置“绞杀”台,有的人就拉着他两人,还有人将绳子套在他们的脖颈上。 那窒息感…一下子就汹涌般的袭来。 “你…” “我俩不过是…是辱骂了你几句,你却…却要绞杀我们?你心中还有…” “三弟别说了…我俩,我俩纵是有罪,可罪不至死啊!” 人都是怕死的。 第(1/3)页